他把递到女儿手里,抱起了她:“走吧,屋了,你妈在等我们吃饭。”
所有的人都瞪着他,琢磨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。
“……长空万里无垠,只见冰皎洁。
他们还住在容家原来的旧宅里。只是上海住房张,这么大一宅,已经不可能只让他们一家人住了,一个大院里挤满了人,清早上厕所还要排队。
“爸,爸,妈叫你屋去。起风了。”女儿在摇自己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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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拈着这朵火,轻声:“合下留,当时曾向君。悲转,还如梦,哪能长好。”
杏抢着说:“当然是组长好。”
正多少离合悲,也来平平淡淡。
他斟酌着,慢慢的说:“组长的好太多了,数都数不过来。二爷的好却说不。”
谁不是各尽人事,忧喜自知,得失天晓得。
如那时人,如那时月……”
那时他还只是个孩,也是这样黄昏的天空,也是这样新月如钩,紫的晚霞如同背景,勾勒二爷那秀丽的剪影。他仰望着他,无限倾慕。在那一刻的黄昏没有别人,只有他和二爷,那一刻的好如雾如电,如梦幻泡影……在他的生命中,那片刻就是永恒。
只是院里那一株合,历经风雨,渡过战,依然青翠扶苏,叶叶相对,昼开夜合。
杏在厨房饭,看着天晚起风了,对边小女儿说:“民,叫你爸屋来,小心受了风。”
一阵风过,几朵红的合飘落地下。
人间此时,一似那山大海无有碑碣。
女儿不解:“爸爸,你说什么?我听不懂。”
许稚柳站在树下,望着那满树红,脑里突然闪过那样一个黄昏。
好?”
——全文完——
“许校长,你说呢?”
回了家后,杏把他埋怨了个够。
他只是不开。
遥远的天际,隐隐传来闷雷。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。
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上。
院里不知哪家的收音机,依依牙牙的飘山西大同女的弦索唱词:
这正是天地之初,万般尘事转觉,
孩,但愿你永远不必懂得。
许稚柳俯拾起,就好象有一团小小的火在他指尖燃烧。
此时已是初夏,满树绒线球一般的小,象一朵一朵小小的野火燃烧。
许稚柳看着一脸稚气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