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来到他边，扳过他的：“柳叔，我知你伤心。可二爷已经走了，你哭死了自己也没用，听话，吃东西，去睡一睡。”

华连成的新舞台修好了，上海滩又闹起来了，*和*又打起来了，上海解放了……

四年了，第一次，再到心痛。有一缕柔情伴随着这疼痛缓缓涌起。他放了巾茶杯，上前去，将杏拥在怀里。

他又对容嫣说：“二少爷，您在生的时候，留在家的时间少。如今在这里，好好的陪陪老爷，大少爷。我儿孙三也过去了，您让他再侍候您，再给您拉。”

时间对许稚柳失去了概念，尘世哀只是转。

在那一天，全中国都沉浸在乐的海洋之中，到都张灯结彩，搞着庆祝活动，劫后余生的人们在笑，在歌唱，不认识的人见了面也拉在一起舞。

容嫣葬在容修容雅的旁边。

然后，许稚柳睁睁的看着，棺材一一的沉了下去，土撒了上去，一层，一层，很快的覆盖了棺木……

她哭着说：“要是你哭坏了，我一辈伺候你。你要随二爷去，我也随你去！”

从前是心脏的地方，好象都化成了泪，泉一般的往外涌。

扑上去，抱着棺材。他不舍得，二爷在这里面。

老了一把泪，对着容修的墓说：“老爷，小少爷回来了。您不是一直惦记着他吗，现在他回来了。您们一家人也能在天上团圆了。”

在灯下看她，许稚柳突然心中一痛。

别了二爷，此后发生的一切，都如同梦中。

她把倚在许稚柳的肩，失声痛哭。

许稚柳好象不认识一样的看着她。

他说：“等一等！”

许稚柳看着黑的棺材就要被放土里。

杏说：“不你承不承认，我已经嫁你了。你自己亲要我嫁你的，我一个人也拜了天地。我是你的妻。这后半辈，你就算是为了我，也要好好活下去！”

尘土衣冠，过烟云。

许稚柳闭上睛。

那天华连成也参加了上海的国庆活动。

孙老金着泪，上来拉开了他：“柳儿少爷，你就让二爷土为安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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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错愕，但随即平静。

没有了二爷，一切都没了意义。他甚至不知，自己为什么要活下去。

不断的冲刷着消瘦的面颊。

累得疲力尽的许稚柳回到家来，杏递上巾和茶。现在已经不兴穿旗袍了，她穿着臃的女式双排扣棉上衣，挽着发，青将逝，她已经不是当年那倚门回首的小杏了。

杏是个好女人。如果没有她，许稚柳无法想象他可以渡过那最艰难的一段时光。

这是最后一次了。从此他剩余的人生，不会再有二爷。

1949年10月1日，主席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，庄严宣布：新中国成立了。中华人民站起来了！

“杏，对不起。”许稚柳把脸埋在她的发里，低声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