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彦，”他低声说：“你会不会很气我？可是我，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承受……”

“别看他现在这可怜兮兮的样，我们当初捉着他的时候他可风着呢！还和个日本人住在一起！全中国人民都在吃苦受罪，他却摆着一副少爷的款儿，吃香的喝辣的，过得逍遥自在！”

在通缉大老的名单上，他曾经看到过一个熟悉的名字：沉汉臣。

壮汉踢了他一脚，他缩起一动不动，象条死狗。

***

“我……我不是汉……真的……”他抱着，血从变了形的手指往下滴：“我杀过日本人！我杀过……一个日本军官……他叫，他叫……”

车夫说：“审判汉啊！天天都有汉揪这儿来打！该打！谁叫他们汉！”

此时听车夫这样说，许稚柳皱起眉。他想他应该找时间去找找谁，通通关系，这可是华连成的地，怎么能被闲杂人等随便霸占征用。

台下一片嚷：“臭！”

“认罪！”

风动他的发，起他的衣襟。

现在全国都开始汉大审判。许稚柳曾经看过这样的宣传和新闻。

让他吃惊的是，那儿里三层外面层围满了人，人群的中心是个烂台，上面站着几个人，弯着腰，绑着手，太远了，看不清。台上有几个人在踢他们，台下一片激动：“打死他们！打死他们！”

“打死他，打死他这贱人！”

真彦在他的耳边说：“你答应过我，要好好的活下去。你答应过我，好好的活下去。”

“起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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壮汉提着他的发，让他勉跪在众人面前：“向中国人民低认罪！”

1945年八月，日本宣布全面投降。劫火之后的中国大地，一片喜悦。

“臭得熏天！”

“别装死！”壮汉揪起他又脏又的长发：“让大家看看你什么德？卖个儿给日本人，你们说这汉臭不臭？！”

“认罪！”

“还不认罪！”

那叫被揪着发，痛得呲牙咧嘴，又瘦又的下直缩起来，一七零八落的残牙，此时却低声的很决的说：“我……不是汉……”

容嫣怆然退下窗台，猛然被拉现实之中。他缩在地上，呜咽痛哭。

台上几个人都走过来，打得他满台爬。

的泪披了一脸。

他到有一双手，在他的后拥抱着他的。

许稚柳带着七零八落的华连成班底，回到了同样满目疮痍的上海。回到上海的第一件事，他就租了辆车回到从前丹桂第一台的旧址视查。

“继续走，不要停。”许稚柳对那车夫说：“这是在什么？”

世独立。

“你们看这个臭汉。”台上的壮汉象推介大力似的把一个篷垢面，衣衫褴褛的叫往前推，那叫竟是跛的，被人猛一推，站立不移扑倒在地上。

没有人理会他。很快他说什么都听不清了，只发象挨打的狗一